第69章 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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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相愛
“我想想啊。”
程遲微瞇起眼, 作思考狀。
而後在她耳邊低語了句。
溫希楞了楞，茫然不解地看向他，疑惑問：“這是我的獎勵還是你的獎勵？”
但凡他語氣不正經點, 就像是他趁機而為了。
可他沒有。
反倒像真的為了她好, 沒有半分流裏流氣的模樣。妥妥的正人君子。
“你不難受，就是對我的獎勵。”他笑言, “主要是, 想關心一下女朋友。”
溫希怔住, 他還記得, 那句不關心她。
置氣的話背後, 藏著羞澀的難以言說。
不由臉上飄起兩朵紅暈, 她低過目光, 視線再難聚焦, 喃喃道：“那你快教。”
原來她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他都看得出來。
一股無法言說的心意相通，變成暖流, 散發在溫希的四肢百骸。
似乎很像是, 所謂的安全感。
“好好好, 這就教，女朋友都發話了，我怎麽敢不教。”程遲手上擺弄著相機, 吐字清晰地講給溫希聽。
溫希轉過身, 爬上秋千, 膝蓋跪在秋千板上，雙腳離地, 雙手拉住秋千繩，在半空微微晃動。
她面向程遲, 淺笑說起：“以前我還說，花海不要門票，就像相愛不需要成本，有人在花海散步，散著散著就白頭偕老了，只要想來，就可以來。所以我就特別想，和喜歡的人一起來，正好你問我去想哪玩，是不是很巧？”
還是在兩人剛在一起的時候。
也正好在南城。
程遲早在溫希爬上秋千的時候，就已經伸手扶住她的腰，防止摔下去。他笑了笑，看向溫希的眸色柔和：“嗯，很巧，剛好今天是你生日，這說明，你的願望，都會一一實現。”
無論是喜歡的人，還是花海。
溫希張了張唇，正要說什麽，卻見程遲垂落視線，睨了眼她的膝蓋，似是等不及開口：“膝蓋不硌得慌？”
問的同時，原本扶在溫希腰上的手已然松開，右手臂不緊不慢地環住她大腿，輕而易舉把人抱了下來。
溫希順勢撲進他懷裏，伸手扶穩寬闊的肩膀。
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他抱的極為輕松平穩，安全感十足，以至於像抱了個小孩兒。
不由想起以前，他單手把她抱上山地車上管的驚人臂力。
“程遲，你是不是天天健身呀？”溫希落地，他的胳膊又順勢環住腰身，不讓她遠離，“高中的時候就能單手把我抱上山地車上管，現在跟抱小孩兒似的。”
她看不出來程遲是不是經常健身，他是標準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肌肉不是像專業健身那種特別發達的，而是精瘦有型的，剛剛好。
但他又有腹肌和人魚線。
“天天健身那倒沒有，”他薄唇勾起笑，“能抱得動你就行。”
溫希忽然想起，他會跆拳道和散打，也就不奇怪了。
她仰臉看向程遲：“你看著都不像會打架的，但又實力驚人，要是放在游戲裏，應該就算隱藏boss了吧。”
程遲外表看上去溫潤隨和，幹凈整潔，乍一看，像是不可褻瀆的高嶺之花，又脾氣好到像一個鄰家大哥哥。
如沐春風的外表下，樣樣俱優。
“確實不會打架，”程遲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應了句，他手指捏了捏溫希的鼻尖，嘴角上揚道：“因為學這些是為了保護你的。”
溫希莫名覺得，忽然從程遲這學到了什麽。
他沒有反駁自己不會打架，而是情緒穩定地以玩笑方式認下，再告訴她，學這些和打架沒關系。
是為了保護她。
即使她知道，他學的時候，她還沒出現。
也是在這一瞬，不知是被程遲的優秀啟發，還是他性格脾氣上的好，溫希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她也要，努力向他看齊。
“程遲，我決定了，”溫希擡頭認真地看向那雙黑眸，他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等她繼續說：“我要努力升職加薪！考CPA！”
努力成為更好的自己。
還有。
賺錢養他！
程遲扯了扯嘴角，眼裏閃過猝不及防的無奈。
“你怎麽想一出是一出？剛還說著別的，現在又突然想升職加薪考證。”
但還是接過話，沒有不當回事。
“怎麽忽然有這個想法？”
升職加薪每個人都想，只是溫希跟立志似的。
溫希推開他的懷抱，坐在秋千上慢慢輕晃。她笑彎起眼，坦白道：“就是忽然覺得，男朋友這麽好，我也要努力點才行。”
以前上學的時候，她就一直這樣想。
喜歡的人那麽優秀，她也不能落後。
督促自己一直向前走。
即使高二那時候萬念俱灰，孤立無援，甚至想輟學，她也沒有放棄。
他那麽好，她也不能差勁，只有這樣，才能堅定地走向他。
不然就是，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了。
程遲鋒眉微挑，揣進大衣口袋的手動了動，心上如同氣泡水。他卻只笑著，不露聲色道：“這樣啊，想升職加薪，記得在我這個老板面前好好表現，說不定就給你開個年薪千萬。”
他在開玩笑。
千萬一聽就是誇張。
溫希撇了撇嘴，“我就一小員工，年薪千萬的話，我做夢都要笑醒。”
“你學會計的，算賬都算不利索？”程遲右手摸了摸她腦袋，唇角輕揚，“你都拿下我這個老板了，老板的工資自然也是你的，懂不懂？”
溫希腦中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頓時笑彎了眼，腳尖撐地，手裏握著的秋千繩輕晃，泛黃梧桐葉落了滿地。有一片飄落在程遲發頂。
在程遲伸手彈落它之前，溫希從秋千上起來，踮起腳尖將那片梧桐葉拿下，在手裏晃了晃。
臉上頗為得意。
“老板的工資是我的，那這位老板，你是不是也要聽我話？”
程遲垂眼望著她，眸光微瞇，他不緊不慢地收回手，只是沒揣回大衣口袋，而是落在溫希後腰上，攬她入懷。
似是不買賬，語氣強硬。
“我只聽我老婆話。”
溫希剎那間，從臉紅到脖子根。
抵在他胸前的手，那片在微風裏可愛搖晃的梧桐葉，仿佛都羞澀到無助起來。
“可是你還沒有老婆，不能先聽女朋友的嗎？”
卻見程遲腳下一轉，把她向後帶，推抵在樹上。他手臂撐住樹幹，擋在匆匆穩住步子的溫希臉側，高大頎長的身影將她圍了個嚴實。
“能是能，就看女朋友讓不讓親了。”
溫希還來不及臉紅，就見修長好看的大手出現在視野內，她垂下目光，看著他漫不經心將食指點落在圍巾上。
把那圍巾向下壓了壓。
她的下巴忽然暴露在外面，空氣裏的涼意刺激神經。
卻都不及，唇上猝不及防傳來的濕涼更為刺激。
溫希瞳孔放大，望向在她唇上輾轉的男人，難為情地掙紮幾下，含糊不清的聲音慌張：“程遲……！”
這是在外面！
還那麽多人。
她視線急忙抽空瞥了眼四周，發現沒有人註意到隱蔽的大樹後面，不由松了口氣。
只是越來越燥熱的攻勢讓她面紅耳赤。
腰側被掐的一疼，溫希迷離的眼底清醒片刻，試圖偏過頭躲開：“回去，再親。”
卻被男人一早發現，大手捏住她下巴，不讓逃。他睜開眸子，睨了眼溫希，嗓音低喘道：“再來最後一回。”
溫希靠在他身上，輕聲道：“你剛剛才說過的……會慢點。”
好不容易等他結束，她腳下虛軟地趴在他懷裏，臉上面若桃花，靠在樹幹上喘氣。又不敢發出聲，以至於喉嚨發緊。
“你是不是把我嘴咬破了？”溫希摸了下有些疼的左唇角，目露懷疑。
“我看看，”程遲擡起她下巴，認真檢查了會兒，鋒眉微挑，心虛輕咳一聲，低頭抱緊剛才愛不釋手的細腰，認錯道：“一時沒收住，要不你也咬我一口？”
溫希炸毛。
試圖推開他。
“程遲！我待會兒還怎麽見人？！”
親就算了，他還不收著點！
又覺得不能虧了。
她氣哼哼道：“先欠著，等我想咬了再咬回來！”
“好好，都聽女朋友的，”程遲俊臉埋在溫希肩頸處，蹭了蹭，隨口提了一嘴：“剛才你說聽你話，是要我聽什麽？女朋友這麽乖，說什麽我也要聽。”
“今晚你自己睡。”
程遲：“什麽？”
嗓音裏隱約有不可置信。
頗有些猝不及防。
溫希又重覆了一遍。
“我說，今晚你自己睡，聽嗎？”
程遲忽然直起身，高大的身形擋住光線，連帶他眉宇間的黑線，一齊壓迫向溫希。
他一字一頓地回絕。
“不，行。”
今天她生日。
必須陪著她。
“不行也得行，剛親也給你親了，聽話啊。”溫希哄了會兒人，心情愉快地跑去玩。
留程遲一個人，獨自面對大樹，黯然神傷。
傍晚五六點的時候，接程梓依出校玩了會兒，一起送明天有早八的程梓依回學校，路上霓虹燈已然悄悄爬上都市大樓。
川流不息的車燈照在柏油馬路上，昏黃又舒倦。
後座，程梓依抱著剛才去店裏買的大玩偶，呼呼大睡。時不時迷糊點頭，又舒服地換了個姿勢，接著睡過去，高馬尾在腦後一晃一晃的。
程遲從後視鏡瞟了眼，不由嗤笑一聲，吐槽道：“懶的你。”
他目光下意識掃過副駕駛的溫希，卻見溫希腦袋歪在一側，秀發遮住半張臉，明顯也睡著了。
瞥了眼副駕駛的車窗，還有腦袋快要磕上去的溫希，程遲慢慢放緩車速。
左手控著方向盤，右手把人扶正，盯著路況輕喊一聲：“溫希？”
“嗯？怎麽了？”溫希本就是淺眠，聽到他喊，就意識朦朧地坐正身子，扭頭看他。
“沒事，快磕著頭了，坐好再睡。”
溫希忽然沒了困意，她向後靠，視線盯向車窗外飛速掠過的霓虹街景。
車內放著舒緩的音樂。
程遲似是察覺到她的出神，一邊打轉方向盤駛入南大北門，一邊問起：“這家的糖炒栗子好吃嗎？”
溫希目光從南大校園收回，看了眼手裏牛皮紙袋包裝的糖炒栗子，誇讚道：“好吃。”
遲疑兩秒，又看向認真開車的程遲側臉，他溫和的面上不見波瀾，仿佛只是隨口一問。
她想了想，覺得只回個“好吃”不太好，又反問了一句。
“你要嘗嘗嗎？”
他在開車，應該也不會吃。
車子順著彩燈照亮的橋體下去，是個十字路口，程遲瞥了眼車載導航，等這會兒出來吃飯的大學生過完斑馬線，將方向調轉往右。
南城大學是出了名的坡多，剛從傾斜的橋面下來，右拐就又成了上坡，只是坡度不大，並不明顯。
民國風的鐵桿路燈明亮，打在夜色下的林蔭道上，三三兩兩的行人慢慢走著。
程遲側眸掃了眼糖炒栗子。
話外音明顯。
“嗯，不過我在開車。”
得有人餵。
溫希：“……”
她就問問，而已。
但還是從袋子裏取出一個，顧及程梓依還在後座睡覺，溫希動作輕緩地開了殼兒，剝出一顆完整的栗子。
也只幾秒，車子已經穿過這條路，即將往左轉。
程遲調轉完方向。
她遞過栗子，只停在兩人中間，示意他自己拿。
“剝好了。”
路上即使亮著一排路燈，也還是難抵昏暗的夜色，車前燈打在路面，車裏依然光線昏沈。
車裏的暖色燈映在男人臉上，他似是不滿，鋒眉微斂，清雋溫和的俊臉沈了一分，毛衣領圍著的修長脖頸上方，薄唇輕啟：“想要女朋友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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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在她耳邊低語了句。
溫希楞了楞，茫然不解地看向他，疑惑問：“這是我的獎勵還是你的獎勵？”
但凡他語氣不正經點, 就像是他趁機而為了。
可他沒有。
反倒像真的為了她好, 沒有半分流裏流氣的模樣。妥妥的正人君子。
“你不難受，就是對我的獎勵。”他笑言, “主要是, 想關心一下女朋友。”
溫希怔住, 他還記得, 那句不關心她。
置氣的話背後, 藏著羞澀的難以言說。
不由臉上飄起兩朵紅暈, 她低過目光, 視線再難聚焦, 喃喃道：“那你快教。”
原來她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他都看得出來。
一股無法言說的心意相通，變成暖流, 散發在溫希的四肢百骸。
似乎很像是, 所謂的安全感。
“好好好, 這就教，女朋友都發話了，我怎麽敢不教。”程遲手上擺弄著相機, 吐字清晰地講給溫希聽。
溫希轉過身, 爬上秋千, 膝蓋跪在秋千板上，雙腳離地, 雙手拉住秋千繩，在半空微微晃動。
她面向程遲, 淺笑說起：“以前我還說，花海不要門票，就像相愛不需要成本，有人在花海散步，散著散著就白頭偕老了，只要想來，就可以來。所以我就特別想，和喜歡的人一起來，正好你問我去想哪玩，是不是很巧？”
還是在兩人剛在一起的時候。
也正好在南城。
程遲早在溫希爬上秋千的時候，就已經伸手扶住她的腰，防止摔下去。他笑了笑，看向溫希的眸色柔和：“嗯，很巧，剛好今天是你生日，這說明，你的願望，都會一一實現。”
無論是喜歡的人，還是花海。
溫希張了張唇，正要說什麽，卻見程遲垂落視線，睨了眼她的膝蓋，似是等不及開口：“膝蓋不硌得慌？”
問的同時，原本扶在溫希腰上的手已然松開，右手臂不緊不慢地環住她大腿，輕而易舉把人抱了下來。
溫希順勢撲進他懷裏，伸手扶穩寬闊的肩膀。
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他抱的極為輕松平穩，安全感十足，以至於像抱了個小孩兒。
不由想起以前，他單手把她抱上山地車上管的驚人臂力。
“程遲，你是不是天天健身呀？”溫希落地，他的胳膊又順勢環住腰身，不讓她遠離，“高中的時候就能單手把我抱上山地車上管，現在跟抱小孩兒似的。”
她看不出來程遲是不是經常健身，他是標準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肌肉不是像專業健身那種特別發達的，而是精瘦有型的，剛剛好。
但他又有腹肌和人魚線。
“天天健身那倒沒有，”他薄唇勾起笑，“能抱得動你就行。”
溫希忽然想起，他會跆拳道和散打，也就不奇怪了。
她仰臉看向程遲：“你看著都不像會打架的，但又實力驚人，要是放在游戲裏，應該就算隱藏boss了吧。”
程遲外表看上去溫潤隨和，幹凈整潔，乍一看，像是不可褻瀆的高嶺之花，又脾氣好到像一個鄰家大哥哥。
如沐春風的外表下，樣樣俱優。
“確實不會打架，”程遲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應了句，他手指捏了捏溫希的鼻尖，嘴角上揚道：“因為學這些是為了保護你的。”
溫希莫名覺得，忽然從程遲這學到了什麽。
他沒有反駁自己不會打架，而是情緒穩定地以玩笑方式認下，再告訴她，學這些和打架沒關系。
是為了保護她。
即使她知道，他學的時候，她還沒出現。
也是在這一瞬，不知是被程遲的優秀啟發，還是他性格脾氣上的好，溫希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她也要，努力向他看齊。
“程遲，我決定了，”溫希擡頭認真地看向那雙黑眸，他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等她繼續說：“我要努力升職加薪！考CPA！”
努力成為更好的自己。
還有。
賺錢養他！
程遲扯了扯嘴角，眼裏閃過猝不及防的無奈。
“你怎麽想一出是一出？剛還說著別的，現在又突然想升職加薪考證。”
但還是接過話，沒有不當回事。
“怎麽忽然有這個想法？”
升職加薪每個人都想，只是溫希跟立志似的。
溫希推開他的懷抱，坐在秋千上慢慢輕晃。她笑彎起眼，坦白道：“就是忽然覺得，男朋友這麽好，我也要努力點才行。”
以前上學的時候，她就一直這樣想。
喜歡的人那麽優秀，她也不能落後。
督促自己一直向前走。
即使高二那時候萬念俱灰，孤立無援，甚至想輟學，她也沒有放棄。
他那麽好，她也不能差勁，只有這樣，才能堅定地走向他。
不然就是，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了。
程遲鋒眉微挑，揣進大衣口袋的手動了動，心上如同氣泡水。他卻只笑著，不露聲色道：“這樣啊，想升職加薪，記得在我這個老板面前好好表現，說不定就給你開個年薪千萬。”
他在開玩笑。
千萬一聽就是誇張。
溫希撇了撇嘴，“我就一小員工，年薪千萬的話，我做夢都要笑醒。”
“你學會計的，算賬都算不利索？”程遲右手摸了摸她腦袋，唇角輕揚，“你都拿下我這個老板了，老板的工資自然也是你的，懂不懂？”
溫希腦中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頓時笑彎了眼，腳尖撐地，手裏握著的秋千繩輕晃，泛黃梧桐葉落了滿地。有一片飄落在程遲發頂。
在程遲伸手彈落它之前，溫希從秋千上起來，踮起腳尖將那片梧桐葉拿下，在手裏晃了晃。
臉上頗為得意。
“老板的工資是我的，那這位老板，你是不是也要聽我話？”
程遲垂眼望著她，眸光微瞇，他不緊不慢地收回手，只是沒揣回大衣口袋，而是落在溫希後腰上，攬她入懷。
似是不買賬，語氣強硬。
“我只聽我老婆話。”
溫希剎那間，從臉紅到脖子根。
抵在他胸前的手，那片在微風裏可愛搖晃的梧桐葉，仿佛都羞澀到無助起來。
“可是你還沒有老婆，不能先聽女朋友的嗎？”
卻見程遲腳下一轉，把她向後帶，推抵在樹上。他手臂撐住樹幹，擋在匆匆穩住步子的溫希臉側，高大頎長的身影將她圍了個嚴實。
“能是能，就看女朋友讓不讓親了。”
溫希還來不及臉紅，就見修長好看的大手出現在視野內，她垂下目光，看著他漫不經心將食指點落在圍巾上。
把那圍巾向下壓了壓。
她的下巴忽然暴露在外面，空氣裏的涼意刺激神經。
卻都不及，唇上猝不及防傳來的濕涼更為刺激。
溫希瞳孔放大，望向在她唇上輾轉的男人，難為情地掙紮幾下，含糊不清的聲音慌張：“程遲……！”
這是在外面！
還那麽多人。
她視線急忙抽空瞥了眼四周，發現沒有人註意到隱蔽的大樹後面，不由松了口氣。
只是越來越燥熱的攻勢讓她面紅耳赤。
腰側被掐的一疼，溫希迷離的眼底清醒片刻，試圖偏過頭躲開：“回去，再親。”
卻被男人一早發現，大手捏住她下巴，不讓逃。他睜開眸子，睨了眼溫希，嗓音低喘道：“再來最後一回。”
溫希靠在他身上，輕聲道：“你剛剛才說過的……會慢點。”
好不容易等他結束，她腳下虛軟地趴在他懷裏，臉上面若桃花，靠在樹幹上喘氣。又不敢發出聲，以至於喉嚨發緊。
“你是不是把我嘴咬破了？”溫希摸了下有些疼的左唇角，目露懷疑。
“我看看，”程遲擡起她下巴，認真檢查了會兒，鋒眉微挑，心虛輕咳一聲，低頭抱緊剛才愛不釋手的細腰，認錯道：“一時沒收住，要不你也咬我一口？”
溫希炸毛。
試圖推開他。
“程遲！我待會兒還怎麽見人？！”
親就算了，他還不收著點！
又覺得不能虧了。
她氣哼哼道：“先欠著，等我想咬了再咬回來！”
“好好，都聽女朋友的，”程遲俊臉埋在溫希肩頸處，蹭了蹭，隨口提了一嘴：“剛才你說聽你話，是要我聽什麽？女朋友這麽乖，說什麽我也要聽。”
“今晚你自己睡。”
程遲：“什麽？”
嗓音裏隱約有不可置信。
頗有些猝不及防。
溫希又重覆了一遍。
“我說，今晚你自己睡，聽嗎？”
程遲忽然直起身，高大的身形擋住光線，連帶他眉宇間的黑線，一齊壓迫向溫希。
他一字一頓地回絕。
“不，行。”
今天她生日。
必須陪著她。
“不行也得行，剛親也給你親了，聽話啊。”溫希哄了會兒人，心情愉快地跑去玩。
留程遲一個人，獨自面對大樹，黯然神傷。
傍晚五六點的時候，接程梓依出校玩了會兒，一起送明天有早八的程梓依回學校，路上霓虹燈已然悄悄爬上都市大樓。
川流不息的車燈照在柏油馬路上，昏黃又舒倦。
後座，程梓依抱著剛才去店裏買的大玩偶，呼呼大睡。時不時迷糊點頭，又舒服地換了個姿勢，接著睡過去，高馬尾在腦後一晃一晃的。
程遲從後視鏡瞟了眼，不由嗤笑一聲，吐槽道：“懶的你。”
他目光下意識掃過副駕駛的溫希，卻見溫希腦袋歪在一側，秀發遮住半張臉，明顯也睡著了。
瞥了眼副駕駛的車窗，還有腦袋快要磕上去的溫希，程遲慢慢放緩車速。
左手控著方向盤，右手把人扶正，盯著路況輕喊一聲：“溫希？”
“嗯？怎麽了？”溫希本就是淺眠，聽到他喊，就意識朦朧地坐正身子，扭頭看他。
“沒事，快磕著頭了，坐好再睡。”
溫希忽然沒了困意，她向後靠，視線盯向車窗外飛速掠過的霓虹街景。
車內放著舒緩的音樂。
程遲似是察覺到她的出神，一邊打轉方向盤駛入南大北門，一邊問起：“這家的糖炒栗子好吃嗎？”
溫希目光從南大校園收回，看了眼手裏牛皮紙袋包裝的糖炒栗子，誇讚道：“好吃。”
遲疑兩秒，又看向認真開車的程遲側臉，他溫和的面上不見波瀾，仿佛只是隨口一問。
她想了想，覺得只回個“好吃”不太好，又反問了一句。
“你要嘗嘗嗎？”
他在開車，應該也不會吃。
車子順著彩燈照亮的橋體下去，是個十字路口，程遲瞥了眼車載導航，等這會兒出來吃飯的大學生過完斑馬線，將方向調轉往右。
南城大學是出了名的坡多，剛從傾斜的橋面下來，右拐就又成了上坡，只是坡度不大，並不明顯。
民國風的鐵桿路燈明亮，打在夜色下的林蔭道上，三三兩兩的行人慢慢走著。
程遲側眸掃了眼糖炒栗子。
話外音明顯。
“嗯，不過我在開車。”
得有人餵。
溫希：“……”
她就問問，而已。
但還是從袋子裏取出一個，顧及程梓依還在後座睡覺，溫希動作輕緩地開了殼兒，剝出一顆完整的栗子。
也只幾秒，車子已經穿過這條路，即將往左轉。
程遲調轉完方向。
她遞過栗子，只停在兩人中間，示意他自己拿。
“剝好了。”
路上即使亮著一排路燈，也還是難抵昏暗的夜色，車前燈打在路面，車裏依然光線昏沈。
車裏的暖色燈映在男人臉上，他似是不滿，鋒眉微斂，清雋溫和的俊臉沈了一分，毛衣領圍著的修長脖頸上方，薄唇輕啟：“想要女朋友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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